话没说完,江砚一把将喷雾拿了过去,直接塞进了谢瑶的口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喏,放你口袋了,省得你又把脚磨破了,我心疼。”
他又皱眉看了我一眼:“她皮糙肉厚,习惯了。”
客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庆生派对还在继续。
我靠在墙边,像个局外人,看着江砚为谢瑶端来切好的水果,又细心地为她调整沙发靠垫。
那些曾让我心动的温柔,如今悉数给了另一个女孩,一丝一毫都没剩下。
“眠眠,你怎么还站着?”有人注意到了我。
我正要找个借口溜走,江砚却先开了口:“她在想到底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呢,是不是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我垂下眼,从包里拿出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那是一块定制手表,表盘背面刻着我们两人名字的缩写。
为了买它,我利用所有课余时间去兼职跳舞,整整攒了八个月的钱。
江砚接过盒子,甚至没正眼看我,漫不经心地打开,只瞥了一眼,就随手递给了身旁的谢瑶。
“喏,眠眠送的,你不是说你弟快生日了吗?拿去给他吧。”
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凉了。
“这……不太好吧?”谢瑶得了便宜还卖乖,假意推辞。
“她是我妹妹,送我东西是应该的。你是我女朋友,我的东西就是你的。”江砚说得理所当然。
一年前,我陪他路过商场橱窗,他停在一块手表前,笑着对我说:
“等我十八岁生日,你送我这个,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我当时红着脸,重重地点了头。
如今,他亲手把这份“定情信物”,当成垃圾一样,转送给了别人。
见我僵在原地,他像是终于觉得无趣,笑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佻。
“傻瓜,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较真的样。”
他话音刚落,谢瑶突然“啊”地惊呼一声。
她“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满满一杯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她纯白的连衣裙上。
江砚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瞪着我,厉声催促。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嫂子裙子脏了吗?赶紧去拿湿毛巾给她擦擦!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转身走向卫生间去拿毛巾。
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又狼狈的脸,眼泪终于决堤。
门外隐约传来发小李阳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江砚你疯了?你对眠眠到底什么意思?有你这么作践人的吗?”
“你懂什么!”江砚的声音烦躁不堪,“她自己乐意,你管得着?”
紧接着,谢瑶娇滴滴的撒娇声响起,江砚的声音立刻又温柔下来,再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
酒过三巡,有人聊起了高考志愿。
江砚搂着谢瑶,意气风发地高声宣布:“我会去A大,瑶瑶也会跟我一起。”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和祝福声。
没有人记得,我也曾和他约定过要一起考A大。
派对结束时,外面下起了雨。
我的腿伤加重,走路已经开始一瘸一拐。
江砚却把车里唯一一把伞撑开,护着谢瑶,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细心地披在她身上。
他没看我一眼,只摇下车窗,扔下一句话:“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他便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溅起的泥水弄脏了我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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