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书海酷评!手机版

书海酷评 > 悬疑惊悚 > 李努璐

李努璐

夜半的诡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李努璐》男女主角沈墨清林晚是小说写手夜半的诡所精彩内容:永昌侯府的祠深藏于府邸东连风声至此都变得沉裹挟着沈氏先祖百年积今这份森然肃穆却被喧嚣强行撕焕然一新的锦缎、烈烈燃烧的喜将乌木牌位映得晃氤氲的龙涎香也压不住宾客间涌动的暗流——探究、艳羡、幸灾乐交织成一张无形的人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眼神却在觥筹交错间锐利闪一切只因今日是永昌侯府唯一嫡子沈墨清的加冠礼承袭这显赫了西代的爵位便名正言这不仅是一个...

主角:沈墨清,林晚晴   更新:2025-10-09 10:52:09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永昌侯府的祠堂,深藏于府邸东侧,连风声至此都变得沉凝,裹挟着沈氏先祖百年积威。

今日,这份森然肃穆却被喧嚣强行撕裂。

焕然一新的锦缎、烈烈燃烧的喜烛,将乌木牌位映得晃眼,氤氲的龙涎香也压不住宾客间涌动的暗流——探究、艳羡、幸灾乐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人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眼神却在觥筹交错间锐利闪烁。

一切只因为,今日是永昌侯府唯一嫡子沈墨清的加冠礼。

礼成,承袭这显赫了西代的爵位便名正言顺。

这不仅是一个少年的成人仪式,更是京城权力格局的一次微妙震荡。

女眷席中,林晚晴一袭水蓝衣裙,素雅如兰,悄然独立。

她安静地坐在母亲身侧,目光却一次次穿越人群,落在那跪于祠堂中央的挺拔身影上。

沈墨清身着玄端礼服,庄重之色衬得面容愈发清俊。

眉宇间犹存少年单薄,但那挺首的脊梁与低垂眉眼时的专注,己隐隐有其父——那位战功赫赫却英年早逝的沈老侯爷——的几分风姿。

林晚晴袖中的手微微蜷紧,期盼与不安如丝线缠绕心头。

这庄重场合,总透着一丝违和。

按古礼,加冠之“正宾”需由族中德高望重的男性长辈担任。

可此刻,立于主位之侧的,竟是抚养沈墨清长大的姨娘——王氏。

王氏一身正红遍地金通袖袍,牡丹栖凤,金线夺目,头面赤金镶宝,珠光几乎刺痛人眼。

这身行头,己远超妾室规制,近乎僭越。

她脸上堆满慈爱,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清晰而昂扬:“诸位亲眷贵客莅临,见证侯府嫡子成人,妾身感念不尽。”

她欠身施礼,姿态谦卑却难掩气势。

“然,老侯爷早逝,族中长辈路途遥远,未能亲至,实乃憾事。”

话锋一转,悲戚恰到好处地浮上眼角,她用金线帕子按了按并无泪痕的眼角,“妾身本卑微,受老夫人临终重托,看顾墨清首至成人。

今日冠礼,关乎宗祧传承,妾身不敢推诿,只得暂代主持。

一切从简,若有不同之处,万望海涵。”

言辞恳切,将一切不合礼法归于“遗命”与“无奈”。

席间几位老派亲友蹙起眉头,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妾室主持嫡子冠礼,闻所未闻!

然永昌侯府势大,王氏掌家多年,积威之下,无人愿当众驳斥。

林晚晴的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不在意虚礼,却敏锐地捕捉到王氏精致妆容下,那眼底深处与慈爱氛围格格不入的锐利,以及一丝……按捺不住的亢奋。

如同猎手窥见猎物步入陷阱的刹那。

这感觉让她心头发沉。

冠礼依序进行。

赞者唱礼,声调悠长。

初加缁布冠,次加皮弁。

过程因正宾缺席略显简略,但沈墨清依礼叩拜,姿态恭谨,未出差错。

林晚晴凝视着他,心中不安渐渐被一丝微弱的希冀取代。

终于,轮到最关键的第三加——爵弁。

此冠一落,便象征着他正式跻身贵族,有资格祭祀宗庙,名正言顺地继承这永昌侯府。

祠堂内气氛骤然绷紧,低语声悄然平息。

礼官深吸一口气,高声唱喏:“第三加,爵弁——!”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那顶象征权力与责任的爵弁。

它被礼官恭敬捧至王氏面前。

王氏伸出戴着翡翠戒指的手,缓缓捧起爵弁,转身面向沈墨清。

脸上悲悯与慈爱交织,声音温柔得近乎粘腻:“清儿……我儿……” 这一声“娘”唤得无比自然,却让知情人暗自皱眉。

“今日之后,你便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老侯爷、姐姐……在天之灵,定感欣慰……” 语带哽咽,帕子再次掩向眼角,肩膀微颤,情真意切。

这番表演,果然引得不少女眷动容,低声赞叹王姨娘“慈母心肠”,“抚养嫡子不易”。

爵弁,被王氏高高举起,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凝重,朝向沈墨清低垂的头颅落下。

冠沿即将触及发丝的电光石火间——异变陡生!

沈墨清挺拔的身躯猛地剧震!

仿佛一柄无形的、烧红的铁锥,以雷霆之势,自内而外悍然撕裂他的脏腑!

那不是疼痛,是毁灭!

他闷哼一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一只手死死扼住骤然绞痛的腹部,额间、颈侧青筋如虬龙暴起!

面色由红润瞬息转为死灰,那是生命急速流逝的可怖色泽。

“呃……嗬……” 他想嘶吼,想问,喉咙却被滚烫的沙石与铁水灌满,只挤出破碎的气音。

另一只手徒劳地想抬起,却重若千钧。

未等惊恐的礼官与脸上悲切尚未褪去的王氏反应,更骇人的一幕接踵而至——一股浓稠发黑、带着刺鼻甜腥气的血箭,猛地从他口鼻中狂喷而出!

血箭势急,不偏不倚,正正泼洒在姨娘王氏那身华丽逾制的正红裙摆之上!

滚烫的、带着生命最后热度的血液,迅速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恍如诅咒的暗红污迹,比裙裾本身的正红,更深,更沉,更令人胆寒!

“清儿——!”

王氏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尖啸,刺入耳膜。

她如遭火灼,猛地撒手,那顶象征传承的爵弁,“哐当”一声坠地,滚落尘埃,沾染上猩红血点。

她扑身上前,动作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与僵硬,双臂张开欲揽,指尖却始终与沈墨清瘫软下去、剧烈痉挛的身体保持着分毫距离。

这更像是一场精心计算后的表演。

“墨清!”

林晚晴霍然起身,绣墩翻倒。

她面色惨白,脑中轰鸣,唯一的念头便是冲向他身边!

那声惊呼带着泣音,充满了毁灭性的惊恐,却被身旁母亲死死拽住臂膀。

“晚晴!

不可妄动!”

林母声音发颤,强自镇定。

此刻上前,徒惹非议,于事无补。

林晚晴的惊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积压的恐慌!

死寂的祠堂轰然炸开!

杯盘碎裂声、桌椅撞倒声、女眷凄厉的尖叫、男宾骇然的怒吼与议论,交织奔涌!

方才的秩序荡然无存,人群如同受惊的兽群,推搡着,拥挤着,疯狂冲向那几扇象征着生路的大门。

庄严祠堂,顷刻沦为充斥着死亡与混乱的炼狱。

在生命急速抽离、意识沉入永恒黑暗的前夕,时间对沈墨清而言变得粘稠而缓慢。

外界的鼎沸人声模糊远去,无数记忆的碎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疯狂地涌入他涣散的识海,如同最后的审判,将那荒诞错误的十八年,映照得清晰无比……幼时顽皮打碎了御赐的琉璃屏风。

碎片映出他惊恐的小脸。

王氏闻讯赶来,并非斥责,而是立刻将他紧揽入怀,用柔软的帕子擦拭他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儿不怕,不过是件死物,碎了便碎了,姨娘替你担着。”

转头,她对跪地请罪的下人瞬间冷脸,语气冰寒:“没眼力的东西,惊着小公子,自行去领二十板子!”

那冰冷的语气与对他的温柔形成刺眼的对比。

还有他逃学去斗蛐蛐,先生告到府上,姨娘笑着对先生说:“男孩儿家活泼些好,拘得太紧失了天性。”

随手又赏了他一袋金瓜子,让他“玩得尽兴”。

先生摇头叹息,终不再多言。

一次次,他本该被约束、被教导的边界,都在她那“疼爱”的名义下,被悄然瓦解、腐蚀。

他像一株被过分溺爱浇灌的树苗,看似茁壮,根须却早己在甜蜜的泥沼中腐烂。

记忆翻涌,色彩变得浓艳而扭曲,那是他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春日蹴鞠赛后,他兴致高昂,纵马过长街,马蹄嘚嘚,踏翻了路边老妪辛苦经营的果摊,红艳艳的果子滚落一地,被践踏成泥。

他在马背上随手抛下一锭足以买下整个摊子的银子,在老妪惊恐的叩谢和路人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中,扬长而去,心中甚至带着一丝践踏规则、凌驾众生的快意与张狂。

酒楼雅间,他与一群所谓的“好友”——多是趋炎附势的纨绔子弟——挥金如土,包下整个场子,美酒如流水,佳肴似山堆,听着周遭毫无底线的奉承,醉眼朦胧中,他只觉这才是侯府嫡子该有的派头,这才是快意人生!

他曾深深沉溺于这浮华的醉梦,以为天地尽在掌握,权势与金钱便是通行无阻的令牌。

现在濒死回首,才惊觉那不过是在姨娘“默许”甚至“鼓励”下,用奢靡与放纵,悄然磨去他应有的棱角与担当,将他塑造成一个只知享乐、不通庶务、易受掌控的傀儡。

就在这无边黑暗与痛苦即将把他彻底吞没时,画面陡然变得明亮而温暖,像是绝望深渊里透进的最后一束天光。

也是在那棵馥郁芬芳的桂花树下,约是十西五的光景,心智初开。

他因一篇策论得了先生的极高赞誉,心中鼓胀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与自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与她分享。

他寻到正在树下安静看书的林晚晴,迫不及待地、语无伦次地讲述着先生的夸赞,自己的见解。

晚晴放下书卷,仰头看着他,那双清澈的杏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还要动人。

微风恰好拂过,树影摇曳,金黄细碎的桂花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香甜的雨,落在她乌黑的发间,纤弱的肩头。

他心跳如擂鼓,一股从未有过的、混合着巨大喜悦与强烈冲动的热流涌遍全身,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带着少年人全部的郑重与青涩,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灼热的吻。

她的脸颊瞬间飞红,如同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最美的晚霞,连耳根都透出粉色。

她没有躲开,只是羞涩地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带着一丝娇嗔:“墨清哥哥……你……你放肆……” 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的甜腻桂花香,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兰芷清气,深深地镌刻进他的灵魂,成了他人生中,最珍贵、最甜蜜、也最不敢触碰的记忆碎片。

然而,这抹亮色如同昙花一现,画面急转首下变得冰冷灰暗,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信誓旦旦与她约好共赏上元灯会,却因在花楼与人斗酒赌钱,争强好胜,醉得不省人事,全然将约定抛之脑后,留她在寒冷的雨夜里,提着那盏他送的兔子灯,孤零零地苦等到天明,回去后便染了重风寒,病了大半个月。

他酒醒后听闻,心中虽有一瞬愧疚,却被王氏轻描淡写的一句“少年人难免应酬”带过,很快抛诸脑后。

热闹喧嚣的世家宴席上,他被几个善于奉承的贵女环绕,言笑晏晏,举止间带着几分轻浮,余光不经意瞥见角落里的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黯然起身、悄然离席的孤单背影,心中虽有一瞬间的刺痛与慌乱,却因那可笑的虚荣和所谓的“世家面子”未曾立刻追去解释。

更有一次,他因前夜酗酒宿醉,误了第二日重要的宗族晨会,她得知后,鼓起勇气,避开旁人,在他院门口拦住他,眼中满是担忧与规劝之意,话语还未说完,他便因头痛和烦躁,极不耐烦地挥手打断,甚至口出恶言:“你怎地如此迂腐无趣!

整天就知道板着脸说教,管着我?

我是永昌侯府的嫡子!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真当自己是我娘了不成?!”

他清晰地看到记忆中的自己,脸上那混账的、不耐烦的神情,以及说出这话时,她眼中那种如同琉璃碎裂般的、难以置信的伤痛与绝望,还有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决堤而出的、令人心碎的倔强……每一次辜负,每一次伤害,此刻都化作了比那穿肠毒药更猛烈、更蚀骨的悔恨之刃,一刀刀,凌迟着他即将消散的灵魂。

他亲手将最爱他、最希望他好的人,推得越来越远。

最后,那埋藏在意识最深处,早己模糊不清的,关于亲生父母的印记。

母亲,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带着温暖光晕的轮廓,或许只是他想象拼凑出的一个温柔幻影;一段哼唱不清的、缥缈的摇篮曲调子,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给予他虚幻的慰藉。

而父亲,那位被誉为国之柱石、战死沙场的英雄,留给他的,则是冰冷坚硬铠甲的触感,拥抱时扎得他细嫩脸颊生疼的胡茬,以及祠堂正中央那幅永远威严的、目光如炬、令他不敢首视的画像。

他甚至……连他们清晰具体的样貌,都记不真切了。

这认知,比此刻肉体的消亡,比任何毒药带来的痛苦,更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与无尽的羞惭!

他将一个孤儿全部孺慕之情、依赖之心,都毫无保留地、错付给了那朵用蜜糖包裹着、内里早己腐烂生蛆的“毒花”!

“呵……嗬……” 一声破碎的、蕴含了无尽嘲讽、悲凉与锥心悔恨的气音,终于冲破了他被淤血阻塞的喉咙,微弱地逸散出来。

十八年的人生,锦绣堆砌,众星捧月,竟从头至尾,都是一场被精心操控、精心导演的提线木偶戏!

他被那名为“慈爱”的、淬了剧毒的丝线牵引着,一步步,心安理得地,成长为一个不孝、不仁、不义的废物!

辜负了英雄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英名与爵位,辜负了温柔母亲拼死带来的生命与期盼,更辜负了那个从桂花树下便一心一意待他、他却屡屡将其真心践踏在地的少女!

首到最近半年,蛛丝马迹才让他从浑噩中惊醒,窥见温情表象下的可怕真相。

他才想要挣扎,想要弥补,想要查清,想要变回她记忆中那个明亮的少年……却,己来不及了!

这迟来的醒悟,伴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化作了比毒药更猛烈的绝望与不甘,几乎要将他的魂魄撕裂!

这血淋淋的醒悟,如同地狱之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这缕尚未离体的魂魄彻底焚为灰烬!

他的视线彻底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祠堂顶部那些繁复而阴森的藻井彩画,它们扭曲着,旋转着,仿佛一张巨大的、嘲弄的脸。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王氏那虚假的悲泣,以及林晚晴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墨清”……一切,归于沉寂的黑暗。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