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览的前一天,我被一辆无牌面包车掳走,扔进废弃仓库。
被找到时,右手腕被生生砸断,左眼视网膜脱落,怀里紧紧护着的设计原稿被踩成碎片。
姐姐动用所有关系,发誓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哥哥联系了全城最好的修复专家,连夜赶来为我处理伤口。
可在清创室门口,我却听到哥哥犹豫的声音。
“江若彤,为了把江砚的设计稿抢过来给楚楚当毕业设计,我们找人废了她的手,是不是太狠了?”
姐姐靠在墙上,眼神复杂地瞥了我一眼,冷声道:
“楚楚是咱们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她的设计展要是拿不到金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我绝不能让江砚毁了她。”
“至于江砚,她有江家养女这个身份兜底,断了只手又怎样?等楚楚拿了金奖站稳脚跟,我会给她最好的补偿。”
可是姐姐,我画画的右手毁了,我拿什么去参加明天的设计展?
血珠混着眼泪砸在地上。
这个用亲情编织的牢笼,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1
手术同意书递到明哲面前时,医生的声音带着警告:“江先生,病人的右手神经损伤严重,最佳手术时间只剩两小时。如果放弃,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握画笔。”
江明哲的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我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看着他,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决绝取代。
“不做。”他丢下两个字,转身看向江若彤,“给她用最好的镇痛药,别让她喊疼,免得楚楚担心。”
江若彤的声音很轻:“好。”
麻药注入静脉时,我清楚地感觉到右手的剧痛在蔓延。
护士给我蒙上眼睛的瞬间,我看见江若彤走进来,手里拿着沾了消毒水的棉球,动作轻柔地擦拭我脸上的血污。
“砚砚,是我。”她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别怕,医生说很快就不疼了。”
我没说话。
当她的指尖擦过我左眼的伤口时,我甚至想笑。
这个曾在我被前领养家庭锁在柴房时,偷偷塞给我面包的女孩;
这个在我第一次拿奖时,比我还激动地抱着我转圈的女孩;
这个发誓要我做她婚纱设计师的女孩,此刻正帮着别人,一点点杀死我。
江明哲进来时,眼眶通红。
他蹲在床边,握住我没受伤的左手,指腹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疤。
那是小时候为了护他,被开水烫的。
“砚砚,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哽咽,“已经让人去查了,那些杂碎,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红宝石戒指:“你看,这是你上次说喜欢的,哥给你买了。等你好了,哥带你去国外最好的医院,一定把你的手治好。”
我看着那枚鸽血红的宝石,突然想起上周在他书房,看见江楚楚戴着同款手链。那时他说:“客户送的样品,你要是喜欢,哥给你要一个。”
原来,他的温柔和偏心,从来都分得出对象。
剧痛再次袭来时,我听见医生在和江明哲争执:“江先生!再不手术,她的左手也可能受影响!”
“说了不做!”江明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废了就废了,我养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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