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山不高,坐落于巍巍群山之间,缥缈且充满诗意。
时初走过铺满青石板的老街,闻着艾草香拾阶而上,转角处的红墙上有个太极图案。
鬼使神差的,时初伸出手,抚上了白色的那半边。
突然一阵晕眩袭来,电光白影间,时初想:糟了,低血糖了吧。
然后身体倒了下去……2025年的夏天,苏超正如火如荼的举行,门票难抢程度远高于春运。
作为抢票大军的分母,时初每个周末最快乐的事就是备好零食,把家里的电视、PAD、手机全部打开,几个屏幕同时开启,确保不落下任何一场比赛首播。
首到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时初终于时来运转,居然中签了一张江市VS南州的球票,去现场畅快淋漓地看了一场比赛,为这个夏天的追球之路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回程的大巴车上,极度兴奋后归于平静的时初靠窗而坐,从观赛包里拿出主办方赠送的曲山门票,仔细端详一番,暗想下周末如果不加班可以去逛逛。
时初的眼神浅浅地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画面:斑驳的月光、惨白的路灯、以及窸窸窣窣倒退的树木。
突然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就跃入的脑中,回忆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大学球场上那个眼神坚定、步伐铿锵有力的少年一脚射门,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活力盎然的少年风一般地在赛场上跑动起来,肆意张扬的笑容挂在脸上。
看台上的时初仿佛看到他望向了自己。
大巴上的时初恍惚了一下,了然轻笑。
周以安,好久不见!
时初的童年是灰色的,父母的吵架声伴随了时初的整个童年。
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对家庭不管不顾的父亲,任劳任怨的母亲。
他们吵架的时候,时初就出门避开,远远听不到声音了,再悄悄回去。
然而,并没有人发现时初消失过。
是的,时初是个女孩,爷爷奶奶眼中可有可无的女孩。
没有人会关注她,没有人会爱护她。
母亲也麻木了,除了正常提供吃喝,和时初并没有更多的交流。
所以小小的时初,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沉默地长大,一个人去大学报到。
时初有时会想,别人有爱的家庭是怎样的呢?
时初大一新生社团招募会上第一次看到周以安,现场人太多时初被一个同学不小心撞了一下,踉跄间一只手扶住了时初。
同学小心!
时初抬头,周以安帅气的脸庞就这么呈现在时初面前。
时初愣住了,西目相对,一眼万年的宿命感扑面而来,仿佛很久之前时初就认识他。
从此,时初的目光,总是在校园内追随着周以安。
周以安爱踢足球,只要时初有时间,总会去操场看台默默地看周以安踢球。
周以安高时初一届,大学毕业后到南州工作。
时初大学毕业后,毅然也选择了南州,为了更接近周以安,也为了离原生家庭远一点。
时初在市中心一家广告传媒公司做着普普通通的策划助理工作。
即使之前,时初从未来过南州;即使周以安,并不知道时初在这里;即使周以安,并不知道时初喜欢他。
因为时初从未向周以安表白过。
周以安太过美好,时初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能默默地关注他,远远地看着他,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这样就足够了。
当思念日益积累,时初喜欢周以安渐渐就成了习惯。
所有的遗憾,都留在了时初无法开口的期待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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