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晚清那杯水泼过来时，我没躲。
冰水浸透真丝衬衫，餐厅里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同情、看戏、幸灾乐祸——钉在我身上。
而陆廷渊，我的金主，就坐在主位，姿态慵懒，仿佛在欣赏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戏。
他在等。
等我像以前那样，红着眼眶，屈辱地求他。
但今天，剧本改了。
苏晚清眼底闪过得意，语气柔弱不能自理：“林小姐，对不起，我手滑了……只是，你明明知道廷渊心里只有我，为什么还要赖着不走？”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没理她，转头看向陆廷渊，笑眯眯地问：“陆总，苏小姐这‘手滑’的表演，是您额外付费的项目吗？
需不需要我配合鼓掌？”
陆廷渊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
我没等他开口，目光落回苏晚清那只“肇事”的手上，语气关切得像在问候客户：“苏小姐，下次‘手滑’前记得换个便宜点的杯子。
看，把你这么精致的美甲都冻着了吧？”
苏晚清脸上的楚楚可怜瞬间凝固。
我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轻轻拉过她的手，一边擦拭一边温柔嘱咐：“下次别亲自泼了，多失身份。
想让我凉快，跟服务生说一声就行。”
她猛地抽回手，脸色红白交错。
我这才好整以暇地拿起手机，将屏幕怼到陆廷渊眼前。
“《伴侣协议补充条款》第五条。
人身侮辱，精神损失费十万。
限量版真丝衬衫，三万八。
合计十三万八。”
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您是现金、转账，还是加到我年终奖里？”
我扭头，无比真诚地建议苏晚清：“手疼吗？
记得去看医生，发票开好，一并找陆总报销。”
“啪嗒！”
陆廷渊一直把玩着的打火机，掉在了桌面上。
他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而是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见了鬼似的探究。
2那声打火机落地的轻响，在死寂的餐厅里格外清脆。
陆廷渊脸上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裂开了一道缝。
苏晚清僵在原地，像张没贴好的面具。
“林薇！”
陆廷渊的声音压着火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
我检查着衬衫污渍，语气惋惜，“依法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还是说，您不记得签过那份《补充条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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