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离婚证那天,文静在民政局门口摔了一跤。
吴常棋伸手想扶,她已自己爬起来。
“摔疼了吗?”
他习惯性皱眉。
文静掸掸裙摆:“比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轻。”
三年后国际珠宝展上,她戴着价值连城的古董项链,对记者笑:“最感谢前夫当年的不珍惜。”
当晚庆功宴,吴常棋堵住她:“你戴的是我们当年看中的嫁妆?”
文静晃着香槟杯轻笑:“现在它是我的战利品。”
他红着眼单膝跪地时,她无名指上早已戴着别人送的钻戒。
---民政局那扇旋转玻璃门,转出来两种人生。
文静捏着手里那本暗红色的小册子,指尖是冰凉的,阳光斜打在上面,“离婚证”三个烫金的小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不过是换种颜色,从前那本是热的,如今冷了。
她有些恍惚,没留意脚下台阶那道细微的裂缝,高跟鞋的鞋跟精准地卡了进去,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向前摔去。
膝盖磕在粗粝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手掌下意识撑地,磨得生疼。
狼狈得像一出刻意安排的闹剧。
一只熟悉的手伸了过来,指节修长,腕上还是那块他珍视的百达翡丽。
吴常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他惯有的、微不可察的皱眉动作引发的声线紧绷:“摔疼了吗?”
文静没有抬头看他。
她盯着地面上自己小小的影子,然后,用手撑着地,一点点,自己站了起来。
裙摆沾了灰,她低头,仔仔细细地拍打着,动作缓慢而用力,仿佛要掸去的不是尘土,而是过去几年黏附在身上的整个沉闷婚姻。
“比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轻。”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吴常棋的手还僵在半空,他看着她,眼前的文静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围着厨房客厅转的女人重叠不上了。
她眼里有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一种淬过火后的冷硬。
他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插进西裤口袋,转身走向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引擎发动,绝尘而去,没有回头。
文静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车汇入车流再也看不见,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但心里某个地方,那块压了她多年的巨石,仿佛被这一跤震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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