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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前任不管多久没见他还是在意你》是知名作者“半恬”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陆归陈银迢展全文精彩片段:陆归很爱可后他变在出国留学跟我之选了前既然如我不再纠提了分跟他一刀两一别三年再重我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他又红着眼跟条丧家犬一样: 你再考虑考虑我行不行?我松开他的手: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要跟死了一 1这不是我那死了的前任吗?陈银迢依在自家民宿的门看着眼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前男友陆对于碰见陆归这件她早就料到前些高中同学在班群里商量着...
主角:陆归,陈银迢 更新:2025-05-26 05: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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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他变了。
在出国留学跟我之间,选了前者。
既然如此,我不再纠缠,提了分手,跟他一刀两断。
一别三年再重逢,我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他又红着眼眶,跟条丧家犬一样: 你再考虑考虑我行不行?
我松开他的手: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要跟死了一样。
1
哟,这不是我那死了的前任吗?陈银迢依在自家民宿的门框,看着眼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前男友陆归。
对于碰见陆归这件事,她早就料到了。
前些天,高中同学在班群里商量着组织聚会,她就猜到陆归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订到她的民宿。
相比之下,见到前女友的陆归反而没什么情绪,像是早就猜到会见面: 好久没见了,就这么想我死?
尽管是勾唇微笑着说出来的,但语气却平和客气,跟陈银迢这般波动大的情绪截然不同。
陈银迢注视着他,而陆归神色平静如水,陈银迢完全看不透他此刻是怎样的情绪。
她笑着耸肩,别过头,脸上的笑很假。
说吧,来我这干嘛?侧过身,挥了一下身上的披肩。
披肩在空中的那一秒,人往后转,抬步走到前台。
前台小妹看着两人,眼珠子两边转,一愣一愣的。
这不是民宿吗,除了来睡觉还能干嘛?误打误撞刚好来你这里而已,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吧?
陈银迢无波无澜地说: 万一是呢,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来谋杀我的。
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夹带着当年的怨怼。
当初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在爱情和理想中,选择了后者。
在陈银迢计划好他们要攒钱、买房子、结婚,拥有自己的小家时,他那一张通往美国的机票把一切美梦打破。
在前途面前,陈银迢并没有觉得不对,要是她,或许也会选择那张 。ffer,难受的只是陆归的未来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那一晚,两人只是简单说了句再见,她就搬出了出租屋,回了楠枫。
分手算是默认的。
现如今再见,那股气还堵在心里,刚好本人出现,也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陆归跟着走到前台: 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不然呢?
日常斗嘴是他们历年来的相处模式,不过只是玩笑程度的调戏。
陆归朝前台走去,靠近陈银迢的同时,顺势抬手,把她滑落的披肩提起来。
你干嘛?陈银迢扭头。
衣服披肩被那只手拉上去。
她把他伸过来的手推开: 你流氓吗?出门别对人动手动脚的。
又不是没见过。语气带着点逗趣的意味。
说到这些事情,她反倒更恼怒,但是在前任面前总是要克制情绪,不能让他看出,她还在意他。
谁把这种在意表现出来,谁就先输了。
这会儿,前台小妹已经让出了一个位置,一脸卦地看着两个人拌嘴
前台小妹叫顾朝朝,打民宿开办起就一直跟着陈银迢干到现在,虽说跟老板没熟到可以聊过往情史的地步,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些。
老板跟前男友在高中时就认识,高考后在一起,这些身边人都知道,谁知大学毕业后被人家男的甩了,至于原因不清楚,不过有人猜测是男的太优秀,女的配不上,毕竟陈银迢从小出了名的对学习不上进,社区里上到老人下到小孩都知道她经常被她妈骂,你全选 C,都不至于考十几分吧。
不过这些话对她这个乐观派来说,没什么杀伤力。
顾朝朝对其流言碎语也是半信半疑。
陈银迢也在前台的桌上靠着: 说吧,你要哪个房型的?
顾朝朝在电脑面前等着登记。
随便一个单人间就行。
好的,先生。单人间 250 块钱一晚,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进行登记。前台小妹滑动鼠标,在电脑上点着,卦归卦,工作还是要做的。
抢钱呐,老板。他扭头,垂眸凝视着她,语气较为平淡,是戏谑。
现在刚好是旅游旺季,各家的民宿都在涨价,又不是只有她这一家涨。
她故作思考: 作为你的前女友,也可能是前前前女友,友情价……
思考了会儿,冲他比了个二。
打两折?
谁知她说出来的却是: 我就给你翻两倍好了。
说着还挑了挑眉,明显是故意的挑衅。
哇。是陆归带着讽刺的惊叹,歪头轻笑后抱臂,三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会赚钱,是吧?
高中的时候她就给内宿的同学带早餐,跑腿费不高,只要 0.5 元,早餐还是从家里早餐店进的货,到她手里的钱可不低。
我没给你翻三倍已经很好了,你就偷着笑吧。她一脸无所谓。
最后,夜色渐浓,陆归也没再跟她争执,乖乖付了钱,付的就是三倍的价。
陈银迢没有拒绝,既然他是心甘情愿给的,她为什么不要?
老板就在眼前,顾朝朝也只能照做,按照三倍的价格收了房费。
2
隔了几分钟,叶杳的车出现在门口,她刚好下班顺路来接陈银迢一块去同学聚会。
叶杳跟她是高中同学,大学里一直都有保持联系,关系非常亲密,无话不谈,大学毕业后被母亲要求回到楠枫,现在在一家牙科医院工作,工资养活自己没问题,只是家里有个还在上高三的弟弟需要她扶持,工作赚钱后就一直被爸妈当成扶弟魔。
车窗落下,叶杳低头往外喊: 陈银迢,上车。
那位诈尸的前任刚好扭头,叶杳惊了,瞳孔微缩,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去往餐厅的路上,陈银迢坐在副驾上,懒洋洋地靠着,透过车窗往外看。
夜黑风高,月牙隐匿于云层。
又遇见前男友,今晚必定没好事。
暮色渐深,马路上车水马龙,等红绿灯的间隙,叶杳瞥见她一脸惆怅,开始调侃她: 你不会是余情未了吧?
呵呵,请把这个『情』字换成『恨』字,谢谢。陈银迢阴阳怪气。
应该是,余恨未了。
你们两个真没可能了?叶杳也不过是顺着她的话随口一问。
想到他们以前经常在她面前你侬我侬的,现在又是一副忘不掉对方的样子,叶杳还是觉得他们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尽管不大。
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再续前缘?我图什么?图他长得帅?帅哥多了去了,图他的钱,姐也不需要吧。
驾驶位的叶杳被逗笑,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
楠枫市靠海,近几年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带动这个三线小城的经济发展,也有人跟陈银迢一样开起民宿,生活也逐渐好起来。
-
这会的民宿,没了两人拌嘴的吵闹声,变得安静。
陆归提着行李,越过民宿的院子,找到房卡上对应的房间。
伴随门锁滴的一声,手机也响了,是好兄弟谢旭辉打来的电话。
谢旭辉这个家里开厂的富家子弟总是闲得没事干,有事没事都打电话来烦他。
电话一接通,谢旭辉就问他到哪了。
刚刷卡进房间。
虽然陆归算是本地人,但从小不在这长大,是在高中时爸妈离婚后,两方都没时间管他,他一个人转学到楠枫在外婆家住下的。
自从外婆离世后,原来的老房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没有住宿的地方也就只能选择订民宿。
得知他还未出门,谢旭辉开始催他快点,或许因为在经商家族长大,受其环境熏陶,谢旭辉向来守时,不喜欢迟到。
谢旭辉催促时的语气明显带着抱怨,明明前一个小时电话里还说已经到了民宿,这会儿才刚放好行李。
也太拖拉了吧。
这个点再不出门,必定是聚会上迟到的那一个。
本来谢旭辉说让他来他家住的,但是陆归以不想打扰他的家人为由拒绝了。
他这个人向来跟人保持距离感,尽管是要好的朋友也难以将他看透,说白了,人家这只脆弱的小蜗牛根本就不想从壳里出来。
相比陆归这蜗牛慢的速度,最让谢旭辉震惊的是知道他订的民宿名字叫金风玉露。
电话另一头的人像是炸了: 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前女友开的?
谢旭辉跟陈银迢自小认识,在陆归面前,他算是陈银迢的娘家人,帮他相当于是叛变。
加上叶杳,四人是从高中开始认识至今的,自从陈银迢跟陆归分手,他们四个就从来没聚过。
永远三缺一。
现在他刚回楠枫,就往前女友那凑,真是不怕尴尬。
听完谢旭辉的话,陆归一点不惊讶,冒出两字: 知道。
他的坦诚反而让谢旭辉有些惊叹: 不会吧?不怕死啊,要是碰见了,她不得把你头打爆。
碰见了,但是头没打爆。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
你就这么想不开?谢旭辉边说着,边叹气。
虽说以前他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谢旭辉作为夹在两人中间的共同财产,都不得不当和事佬,每次劝架都累个半死,就差跟离婚夫妻争夺孩子抚养权时必问的问题,是跟你爸还是跟你妈?
现在陆归还要往上凑,完全不管他一个劝架人的死活。
要换他是陆归,他躲还来不及呢。
头顶的吊灯是新换上的,光线十足,暖黄的柔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凝重,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就不能是我对她余情未了?
3
窗外夜色降临,餐厅定在市里有名的湖景餐厅,设计以高端定位,整体空间偏新中式风。
包厢是邱毅恒定的,他当初还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又爱捣蛋破坏课堂纪律,没少挨老师批评,如今靠家里那位好爹的扶持,创业赚了点钱,就觉得自己成富商了,好像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平时在班群里就喜欢装大款,这种场合肯定更端着,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有钱,好让别人巴结他,最后还得假装谦虚一下,也就那样,一般般,挣得不多,没你们说得这么厉害。
包厢里,邱毅恒说着端起酒杯: 同学们,这么多年,好不永远聚在一起不容易呀,我们喝一杯。
话音刚落。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女服务员说着: 先生,里面请。
男人抬步进来,身上还是两小时前陈银迢见过的那件夹克,这会敞开着没拉拉链,能看见里面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袖子被他撸了起来,优雅又不失休闲。
陈银迢瞧着那张冷冷的脸,褪去了往日坦荡的少年气,变得沉稳了不少。
陆归笑着说: 抱歉,来晚了。
没事,来得刚好。有人回答。
被抢了风头,邱毅恒当然不爽,但是还要维持自己大度的人设,只能强装,脸上挤出笑意,故作打趣般说: 迟到了,先自罚三杯。
陆归闻言,婉拒: 我喝不了酒,大家都知道的。
他确实喝不了,没到一杯就倒的程度,上一次喝还是高考完的聚会,还是喝醉后跟陈银迢打赌,连带着表白的。
陈银迢的手机至今还留有他喝醉后,抱着电线杆表白的视频,他可不想糗事重演。
那以茶代酒得了。位置上的谢旭辉起身解围,顺便把旁边的椅子拉出来,示意陆归坐到这来。
邱毅恒脸色不好看,又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答应以茶代酒: 都是同学聚在一起叙叙旧,不讲究这么多,随意,随意,开心最重要。
这一切都被坐在角落的陈银迢和叶杳看在眼里。
两人想笑,又要忍着上扬的嘴角,憋得实在难受。
陆归经过谢旭辉给他拉出来的位置,就是不坐,反倒坐到陈银迢旁边的空位。
谢旭辉一个眼神杀过去。
重色轻友的东西。
陈银迢看着旁边的椅子被拉出来,叹了声气,强忍着气焰,不想在饭局上出糗。
他坐下来后把外套脱掉,身躯将衣料撑起,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每一寸都显得那么合身,无形中提升了衬衫的档次。
陈银迢余光瞟着,撸起袖子的手臂微微显出青筋,骨节分明的手竟然让她看入了迷。
还是手臂的主人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看够了吗?
我可没看你。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自恋。
也不怪陆归怀疑。还在上学那会,陈银迢就没少夸他手好看,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对一个手控来说,可谓是欲罢不能。
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本来全程在吃饭的陈银迢成了同学们卦的对象。
陈姐,你跟陆哥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呀,都谈这么多年了,也该请我们喝喜酒了吧。邱毅恒在位置上笑着说。
高中毕业后,陈银迢就把通讯录清理了一遍,把没必要留的人都删了。她向来不进行没意义的社交,因为跟叶杳、谢旭辉他们玩的好,又是以前的同班同学,她才没退出班群的。
要不是叶杳硬拉她来,这种没意义的高中聚会,她想都不用想,就抛出两个字,不去。
因此在场的一些人还不知道,三年前她发的那条朋友圈。
内容是,2020 年 5 月 22,今天男朋友祭日。
也就是她跟陆归分手那天。
显然邱毅恒是故意的,想要她跟陆归下不来台。
知道他们分手的人都替邱毅恒捏了把汗,不知道的还微笑着准备祝福。
有好心人以为邱毅恒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还小声提醒他,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的。
气氛尴尬得死寂,包厢里的空调都没这气氛冷。
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陈银迢打破寂静: 快了。
陆归闻言,掀起眼皮扭头望向她,眼眸一闪的同时脸上更是惊现出诧异的表情。
别乱开玩笑,怎么就快了?
不过不是跟陆同学,陆同学这么优秀,我哪能配得上呢,你说是吧?说着余光就瞟到陆归身上。
此时陆归坐立难安,尽管整个人不自在也要掩饰住内心的难堪,心里暗自想着陈银迢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
谢旭辉低头憋笑,认识陈银迢这么多年,阴阳怪气这出拿手好戏丝毫不减当年。
过了会儿,陈银迢笑着冲大家说: 有时间我把我新老公介绍给大家认识啊。
谢旭辉端着水杯,差点把口里含着的水喷出去,好在反应快,手捂住嘴,才避免了更加尴尬、狼狈的局面。
他边咳嗽着,边跟着一旁皱眉的叶杳啊了一声。
场上知道内情的两人都怀疑自己幻听了,心里想的都是,她神经病吧,她哪来的老公?
陆归脸上的表情更是耐人寻味,半阖着眼睑,眸光转淡。
想生气,没身份,想祝福,他演不下去。
结合分手时发生的种种,他转而在心里暗骂自己。
三年了,人家找新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吗,你管得着吗,不会以为她还忘不掉你吧,别自作多情了,你谁呀,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还会喜欢一个负心汉。
他憋着心底的失落,垂眸看她: 你要结婚了?
主要之前也没听谢旭辉说起过,陈银迢在包厢里倏地说了出来,消息太过突然,他至今还有点难以置信。
见他不信,陈银迢语气斩钉截铁地跟他讲: 对,新郎不是你。
他的眼神快要冒着火焰,眸底印着她的脸,快要将她淹没: 之前也没听说……
出于面子,陈银迢说话的声音很轻,加上他们挨着坐,她带着怒气的话只有他俩听得清: 我为什么要通知你,关你屁事呀,前任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少打探前女友的消息,懂吗?
话语中,她好几次强调他们的关系已成过去式。
邱毅恒没消停多久,又开始以聊天的形式打探: 现在陆哥在哪高就呀?听说还当上海归了?
这么厉害,在哪留的学?饭桌上的人都很卦,时隔这么久没见,对身边人的近况多多少少有点好奇。
邱毅恒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不懂分寸,不合时宜地开起带谐音梗的玩笑: 这个海归不会是海里的那种龟吧。
高中那会,他就喜欢高高在上地贬低陆归,就因为陆归成绩好,经常名列前茅,邱毅恒父母经常拿陆归跟他作比较。
有一次他想要陆归帮他作弊,说可以拿钱换,那时陆归确实很缺钱,但是他没不答应。
至那以后邱毅恒就看不惯陆归。
听说邱老板最近的生意挺好,不过准备什么时候上市呀?到时可别忘了同学们,不得请我们吃饭。陈银迢还跟高中那会一样,会下意识维护陆归。
大家都知道公司的话语权都在他爹手上,而且也没到上市的地步,这样说就把他架在那了。
邱毅恒尬笑,没敢惹她: 还行,还行,上市的话,考虑一下,考虑一下。
陈银迢这才垂眸,在心里骂了一句,夸两句还真当自己是棵菜。
陈银迢在高中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怼天怼地,没人敢惹,发起疯来就跟脱缰的野马,逮谁怼谁。
再次见到陆归的陈银迢心情很差,没参与这种聊天,埋头苦吃着,顶多跟叶杳聊聊天,手里的酒杯就没放下过,喝了一杯又一杯。
手机屏幕的时间从 8: 30 变到 10: 00,到了散场的时间,大多数人开始收拾东西。
邱毅恒喝得烂醉,瘫坐在椅子上,跟身边几个狐朋狗友聊着过往,口无遮拦: 我哪有陆归厉害呀,杀人犯的儿子都能出人头地。
声音不大,但是附近的人都能听清。
随后全场由寂静到叽叽喳喳地卦起来。
杀人犯?
什么时候的事?
大学那会儿吧,我大学跟他是同学,好像是他爸开车撞死了人,还逃逸了。
……
众人七嘴舌吐出的唾沫,是可以将人淹没的程度。
邱毅恒继续说着,听说快要出来了是吧,真是替那个死了的小孩可怜。
一字一句传入陆归的耳,脸上情绪越来越不对劲,有气愤,有不爽,拳头握紧,紧绷的关节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邱毅恒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他。
这样的局面让整个包厢的气氛很微妙,没人敢制止邱毅恒,也没人敢劝陆归忍着。
还是谢旭辉站起来,指着他鼻子,警告道: 那是他爸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不会说话,把舌头割了。
陈银迢醉意有些上头,整个脸红扑扑的,依稀听见邱毅恒诋毁陆归的声音。
邱毅恒: 血脉相连……别人这么可怜,杀人犯的儿子不用付出代价?
他话还没说完,陈银迢就抄起桌上的酒瓶,往他的方向走去。
我先把你打了,看看谁可怜。
叫喊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更大,酒瓶还未敲打到他身上。
陈银迢,冷静。叶杳眼疾手快,冲上去拦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腰。
此时的陆归还没从邱毅恒的话抽离出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的父亲确实害死了一条人命,可明明跟他没关系,为什么这个本是他父亲的污点要让他背负,每次被人拿出来,对他都是致命的打击。
4
玻璃瓶在空中划过,落到桌边,砰的一声打破死寂的气氛,也让始作俑者闭了嘴。
本来还挺高兴的高中聚会,最后以这般狼狈的局面结尾。
四个人里,只有陆归一个人没碰酒,自然担起了免费代驾的职责。
餐厅外,三个人在外面等着陆归去取叶杳的车,谢旭辉蹲在门口,穿着陆归的外套,应该是醉意上头有点困,半阖眼睑,打起来哈欠。
叶杳还在说着刚刚陈银迢拿酒瓶子砸人的事情: 你能不能不要冲动,发什么酒疯,你想进警察局吗?
其实作为多年好友,叶杳知道她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正义感,就算不是陆归,只是普通朋友,她或许也会出手帮忙,不过应该不会到要跟人打架的地步,这次还是偏激得反常了些。
我不准别人欺负他。陈银迢整个人摇摇欲坠,依在叶杳身上,往她身上贴。
一喝醉就喜欢抱着别人的习惯,她还是没改过来。
好你个恋爱脑,他只能你欺负是吧。叶杳嘴上无奈地调侃,身体被靠得不舒服,推了推她。
陈银迢就不乐意了,冲她撒娇: 就抱一下嘛,真小气。
很累的。
陈银迢的双手圈住叶杳腰肢,浑身无力,紧紧贴着她,就是不妥协。整个身子的力都在叶杳身上,逼得叶杳身体往后倒,把她累得够呛。
她身子一直往那个下滑,跟条泥鳅似的,叶杳双手托着她的手肘,连膝盖都用上了,用力托举着她,还忍不住抱怨: 你真的好重。
谢旭辉,扶一下。后面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只能求助地上蹲着的谢旭辉。
谢旭辉的手刚伸到她手肘处,远处就走来一个男人。
情急之下,谢旭辉把陈银迢一甩,她就往前扑,刚好扑到陆归的怀里: 你的,你抱着,我可不敢碰。
你……陆归垂眸,盯着陈银迢的脸。
脸颊两侧越发地红,跟个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她比他矮一个头,陆归微微弯腰,她的脸就刚好贴到他的锁骨,鼻腔喷出的热气轻抚着凹陷的上窝,痒痒的。
他不止身体一颤,心脏更是一触,像是被小鹿撞了一下,很微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高三那个晚上。
他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叹气,抬起手想要揉揉她的头。
心想着,喝不了,还要硬喝。
下一秒,陈银迢突然站直,把他推开。
他一脸懵,同时想要扶着她的手一直悬在半空,生怕下一个他来不及注意的瞬间,她就往前倒,摔到地上。
谁知陈银迢来了一句: 不好抱,一点都不好闻。
他刚下车库取车的路上偷偷抽了几根烟,身上还夹带着一丝难闻的烟味,也不怪陈银迢讨厌。
倏地,陈银迢转头就抱住谢旭辉,双手把他圈得很紧,脸钻进他的外套。
准确来说,是陆归的外套。
衣服有淡淡的木质香,不会很冲,很好闻。
谢旭辉吓一跳,但是怎么拆都没法把她搂着他腰的双手解开。
他面前的男人眼神凌厉,谢旭辉感觉下一秒就有把刀要捅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她干嘛?谢旭辉明显慌了,他咽了咽口水,双手抬起,跟投降的姿势没什么两样,避免跟未来嫂子增加过多的肢体接触。
不然他不会好过。
陆归强行把她拽过来,占有欲在这一刻跟路灯的暖光一般,不打招呼地洒在她身上,是无可避免的。
陈银迢被拽到他怀里,头发凌乱。
一旁的叶杳早早掏出手机录下了她这丢脸的憨样,一边举着手机,一边憋笑。
谢旭辉对陆归讲: 你别吃我醋啊,我怎么也算半个娘家人。
谁说我吃醋了,我没有。
-
市区的 10 点不算晚,街边还是很热闹,按照三个人家庭住址的远近,安排好路线,尽可能减少工作量。
陆归扭动方向盘,每次抬眼,通过内后视镜看到后面几个发酒疯的人,就会忍不住叹气。
回想起大学那会,每次他们喝醉,他都是跟现在这样,堪比老父亲,送完这个到那个。
谢旭辉在车上还调侃他像是幼儿园校车司机。
可是,小朋友们没一个听话的。
石头剪刀布。
你输了。
喝。
酒呢?没得喝。
……
车里乱哄哄的,放的音乐都盖不住他们三个的声音。
把叶杳跟谢旭辉分别送到家,他才开始送陈银迢。
叶杳下车时嘱托他把车停陈银迢民宿那就好,她明天自己去取。
随后,车里只有他跟陈银迢,瞬间少了先前的吵闹。气氛微妙中,只有车载音乐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
但是陈银迢还是很亢奋,投入地唱着车里放的那首周杰伦的《七里香》。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唱到一半,她停了下来,趴在窗户上,任由凉凉的晚风把她的长发往后带。
一股青春疼痛文学女主的既视感。
她眯着眼看窗外,吐槽道: 没有雨,今夜竟然没有雨,老天爷真差劲,这么好的气氛都不知道下一场雨。
陆归在一旁笑,因为她以前也说过同样一句话。
家还是在桐杏路是吧?他确认她是不是还在那栋居民楼住。
陈银迢就故意耍他,开始给他指路,对,就前面转个弯,继续直走,挺远的,没办法,我家住的挺远的……
又在碎碎念。
整个人很亢奋,手舞足蹈地指着前方。
陆归含着笑意妥协着,方向盘听话地跟着她的指引走着。
尽管那是错的线路。
还要拐个弯。她边说,边唱歌,对,真棒。
车里成了她的演唱会,而陆归是她的唯一听众。
陈银迢以为陆归不知道她家的方向,摇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好给他指路。
按照陈银迢的瞎指挥,车在路上行驶了有两个多小时,陆归才问她: 玩够了吗?可以回家了吧。
陈银迢一愣,他知道这是在耍他?
还没到呢,差不多了,前面拐个弯就是了。
这位前女友,现在是有导航的时代,你以为是以前吗?
哦。
被拆穿之后,她也直接摊牌了: 我就是耍你,怎么了,你就没耍过我?
我哪里耍你了?
说喜欢我,又要跟我分手,渣男。她带着醉意嗔怪。
……
到了目的地,车没有开进居民楼的小巷,在路口将她放下。
踩着高跟鞋的缘故,走起路来很费劲。陆归想要扶她进去,手刚碰到她的肩,她就抗拒地躲开: 别碰我。
那股劲跟刚刚要拿酒瓶砸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陆归无奈地目送她上楼,听着高跟鞋敲击阶梯的清脆声响,直到彻底消失在楼道里。
5
街边暖黄的灯光打在石板路上,光线稀疏,却很柔和,像是被朦胧的薄雾笼罩,跟 2016 年那个晚上没什么两样。
临近高考,学校要求外宿生要跟着内宿生的学习到十点,那晚陈银迢爸妈吃坏肚子进了医院,没人来接她放学。
下晚修后,回家的路上只有依稀几人,陆归为了她的安全,说要送她回去。
马路边,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路灯,明暗之间,两个人影时显时隐,亦如少年少女小心翼翼的悸动。
少年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着。
而陈银迢比他走快了一步,偷偷踩着他的影子,嘴里哼着周杰伦的《七里香》: 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看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心里紧张死了,手抓紧书包肩带。
为了能跟他相处久一点,她绕了远路,愣是围着小区转了一圈才上楼。
少女的小心思,路灯下的少年都知道。
到了居民楼门口,两个影子隔着一米的距离,说了好几次再见才彻底分开。
如今,熟悉的人还在,目的地也没变,只是时过境迁,已然物是人非。
陆归在此处站了十几分钟。
头顶的路灯没有从前那般亮,黯淡了不少,半明半暗的,让人看不清前方的尽头,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陆归发觉心里堵得慌。
转念一想,说到底也只能痛恨自己,毕竟分手的最主要原因在他。
-
高跟鞋的声音在钥匙插进锁孔后停止,她脸颊两侧竟然红得对称,一想到陆归那张脸,陈银迢把包往沙发上一甩,力气很大,带着一丝怨气。
说好永远不见的,现在他又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要干嘛?
给她毁尸灭迹的机会?
毕竟身边人都以为他们还在一起,现在正是合适的杀夫时刻。
响声吵醒了屋内正睡觉的爸妈,陈念披了件衣服,眯着眼从房里出来: 干嘛呢,要拆家呀?
还想继续唠叨,这个喝得醉醺醺的女儿就快要给她拜上一拜了。
不是同学聚会吗?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吧。
你不知道,我撞见鬼了。
陈银迢时常喝点小酒,自认为酒量还可以,在微醺的阶段一上头顶多也就胡言乱语几句,现在看东西都看不清了,还是第一见。
呸呸呸,乱说,大晚上的,别说这些。陈念忌讳,话里显然带着几分怒气。
不过这个鬼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陈银迢说着往沙发上一坐,推翻刚才的言论,不对,还是一样帅。
见到哪个帅小伙呀。这个时候,陈念融在血液里的卦意识像是觉醒一般,甚至坐到了陈银迢旁边。
自从跟陆归分手后,陈银迢也试图找过新的伴侣,都以失败告终。
原因是遇到的每一个都会跟陆归这个前男友进行对比,这种对比是下意识的,连她自己一开始也没能察觉出来,只是觉得对方不符合自己对于另一半的设想。
后来才懂了那句年少时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洗洗睡吧,别折腾啊,你妈上了年纪,可没工夫陪你熬夜。陈念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房间门口,对着醉醺醺的陈银迢嘱咐。
哦哦哦。
铃铃铃——
叶杳打过来的电话。
你要不找个机会问清楚,万一其中有误会呢。叶杳实在见不得她这副样子。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不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就算我问了, 人家不想说,我总不能拿个铲子撬开他的嘴吧。醉意上头,语言体系都快要混乱,还演示了一遍, 啊,张嘴, 快说,不说就把铲子怼你嘴里,是这样吗?
醉意上头的瞬间,吐字含糊不清,有气无力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语无伦次。
不止电话那头的叶杳忍不住大笑, 房间里的陈念跟赵行之依稀听到一些话语,也止不住发笑。
这会, 陈银迢吸了吸鼻子继续念叨: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问他, 他值得我在意吗?他谁呀,离了他地球还不能转了?还是我生活不了?我何必犯贱自讨没趣呢。
也是, 男人多的是,这个不合适就换一个呗, 别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难受了。叶杳顺着她的意安慰。
就是,老娘一点都不在乎他, 管他过得好不好,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这般言论跟前几个小时的在意完全两个样,果然酒是个好东西,麻痹神经,让人容易忘事。
好了,醒醒酒, 洗个澡早点休息。叶杳清楚陈银迢的酒量,再过一会基本就清醒了。
陈银迢趴在沙发上, 脸埋进抱枕,说出来的声音很闷: 不想睡。
乖,睡醒了, 大战渣男啊。
听到大战渣男四个字,浑身又充满了斗志,平时干活都没这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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